但是,既然胡晓梅问了,她定是从头到尾便一直以为是这样了,既然如此,自己回答了她,她定然还是不会相信吧。
花四海想着。
然后……沉默着。
胡晓梅从那个油纸伞下慢慢走了出来,她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身上,眼睛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有些倔强的看着花四海,看了许久,大声道:“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并不甘心,我没有一点地方不如她。你喜欢她,可以,我也喜欢你呀!你怎么说?为了你,我不惜辞别了父亲,离开了我所熟悉的故土,为了你,我甘愿放下了我所能够放下的一切。花四海,如今我连女子最后的尊严也扔掉了,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然后,她看着他,其实早已经就知道了一些答案。
然后,谁叫她依然不死心呢?
小雨淋漓。
有风。
隐约雷鸣。
花四海静静的喝着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陪着胡晓梅把桌面上的菜类全部吃完。
他们是不惧的。
这一点风雨对他们而言,几乎算不了什么,哪怕站在这场雨中淋上一天,也不过是叫自己的心情变差了罢了。
如此,二人又在少许的目光注视下出了酒楼,撑着一把油纸雨伞,来到了这场叫人十分冰冷的雨下……
胡晓梅知道那个问题不能问的,但这一刻,她忽然想问了。
胡晓梅虽然也有失落,但那失落却是一闪而过,几乎笑脸没变的望着花四海,笑道:“没关系的,这个将军城这么大,就是想不出来要去哪里,我们随便走走,也是能够看见许多漂亮的风景。”
胡晓梅安慰着花四海,然后也安慰着自己。
花四海点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了胡晓梅的碗里,说道:“吃吧。”
阴惨的天空雨越来越大。
街道两侧的行人几乎不可看见。
然后,又在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快要过去,那个老者正准备宣布结果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在这个场中响了起来:“三十万。”
老者一惊。
随即全场哗然。
在他们想来,如此大的手笔,断不是一般的实力可以做到,并且看对方的这种姿态,明显是表明了自己势在必得,如此,众人又开始纷纷猜测,方才喊出那三十万的女子是谁,居然可以和虎龙门正面竞争。
祝融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吧,说道:“奇怪,这声音我为何听着有些耳熟?”
他们一路走着。
然后路过了一条繁华路段。
经过了一个叫作灵药堂的门口。
胡晓梅没有想些什么,她只是红着眼睛,脸上挂着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珠子,一言不发的闯了进去……
“我出十一万。”一个贵宾席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花四海说话的声音很小。
小的只有胡晓梅一个人能够听到。
所以,在花四海说完那些话后。
胡晓梅红着脸笑了起来,问道:“你不是说胖子教你的都不记得了吗?”
花四海怔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有些腼腆的一笑,顿了顿,说道:“我现在又记起来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下贱的人,我知道,我从开始喜欢你以后便输了,疯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不喜欢我,对……其实我心里都知道的……”
花四海默然,他静静的跟在了胡晓梅的身后,似乎是一个影子。
胡晓梅走的很快,她哭泣,难过,好像此时根本不愿意让人家见到她的狼狈模样。
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
那个油纸伞便这般被花四海举起强行放在了胡晓梅的上方。
叶子碎了湿如衣。
花四海原本走着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身子分明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胡晓梅方才的话戳中了他的内心。
胡晓梅说:花四海,你是不是和我在一块时,还会想起另一个姑娘?
花四海沉默了。
事实上,他原本想回答并没有。
她紧紧的靠在花四海的胸膛,静静的听着那颗心在跳动。
她牵着他的手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街角。
沉默中,脸上的神情愈发犹豫。
然后,她终于不再犹豫了。
然后,她终于轻轻又无比紧张的问了。
冰凉的风似乎冬天的雪,吹袭着门窗摇曳,进到了屋内,顿时叫人寒冷了许多,忍不住打起了一个哆嗦。
天很快的黑了。
哪怕时间还早。
但或许因为雨天或接近冬天的关系。
酒楼的老板比平时早了许多便开始掌灯。
言罢,他又
话语刚落。
场内的一个老道顿时怔了,片刻后原本浑浊不堪的眸子,忽然爆发出了逼人寒光,冷笑了一下,说道:“十五万!我倒是看看你是否还敢往上再加。”
“十六万。”
“你……哼!二十万。”
台上那名老者等了一会没有听见有人加价,便道:“每件物品可以考虑一盏茶的时间,时间一过,倘若还没有人加价,便按照上一个价格被拍卖。”
“记起来你想对我做些什么?”
“或是带我做些什么?”
胡晓梅看着花四海,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花四海沉默,亦或是在思索些什么。
但是过去了许久,他还是在胡晓梅一脸期盼下,微微的摇起了脑袋,说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