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蜡黄,生有大嘴,瞧见牛二带回来一个陌生人,明显有些微愣,少许,她虚弱的问道:“他是谁啊?”
“媳妇,他是我们的恩公。总之,今日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了啊!”
花四海微微点头,以示行礼,说道:“今日我们偶遇,路途中听了你丈夫的事情,恰好我也略懂医术,便寻思过来看看。”
“看看也行。但是……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饭菜给你吃啊!”女人有些紧张地说道。
“你这婆娘,胡说啥子嘛!”冲着女人吼了一嗓子,牛二连忙侧身看向花四海,弯腰赔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俺们是乡下人,嘴笨,不会说话。其实俺媳妇是怕俺老实巴交的在面被人骗了,您莫要放在心上啊!”
“呵!城里人啊!”
少许,那位老猎人又疑惑道:“你们城里人来我们乡下干嘛?话说……你身上这件衣服……”
“是俺叫他来滴!”牛二打断道:“他在山上遇见了俺,问俺去做啥,俺说俺去打猎,他说,打猎得用弓箭,俺说俺只有斧子,他说斧子不能打猎,俺说俺没有办法,媳妇病着呢,他说他懂医术,要是俺不信他,他也可以给钱给俺去找郎中。”
“还有这等好事?莫不是打着什么别的怀心事吧!”老猎人像打量着一只狐狸般打量着花四海。
“叔!你说啥嘞,花公子可是好人。诺,你看,他都把钱交给到我手上嘞。”说着,牛二还忙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金光闪闪的灵币放在老猎人面前,替花四海证明。
“那你还去打猎?”
许久的沉默,那个憨厚的大汉脸上露现了一丝悲伤,有些抽泣道:“俺也不想,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俺要不去,俺的媳妇就得病死了……”
日落西山。
晚霞漫天。
河水村村口处出现了两个人影。
还未走到山腰,他便已经被天上的太阳热的湿了后背。
正当他抬起手擦完了额头上的汗珠,他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块石头,此时,那儿正站在一个红影。待到他再这么仔细的一看,老天啊!那哪里是什么红影,根本是一件被鲜血不知浸了多久,而失去了原有颜色的衣裳。
花四海也看见了那个大汉,他皮肤黝黑,相貌憨厚,此刻,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于是,他对着那个大汉点了点头,礼露出了礼貌性的微微一笑……
这儿是上山或者下山的唯一路径。
上到上面的,无非就是打猎、砍柴,下到下面的,那么自然就是回家。
树林很深。
里头妖兽居多。
其中不乏堪比王者、丹境的三阶、四阶妖兽。
但好在云别乃是这个大陆上最巅峰的妖兽之一,故而花四海一路行来,非但没有遇见任何困阻,还有一些开了灵智、懂得说话的妖兽帮他指路,让他以最快的时间走出了这片阴凉之地。
山外面的世界通向一个村子。
花四海笑而不语,直接把手放在了女人的手腕,轻轻的号起了脉,不大一会,便又将手缩了回来,率先走出门外。
牛二紧跟了上去,虽然不语,但看他的模样,明显是憋得慌。
静默中,花四海眺望着那片星辰。
它很
然而,他却不知,在老猎人的眼睛深处,此时正有一缕贪婪一闪而过……
一个破旧的房子。
一张坡腿的桌子。
一盏昏黄的油灯。
还有,那个终日都躺在床上等死的女人。
人影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赫然是花四海和牛二二人。
花四海说,他懂医术,若牛二不信,他也可出钱让他去请郎中。牛二信了,然后他是个没有出息的人,于是,他除了知晓跪下磕头来感谢花四海的大恩以外,也唯有请他去家里吃上几顿饭,和小歇几天。
“哟,阿牛,打猎回来了啊!”一名刚刚准备上山打猎的老猎人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说道,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身旁处陌生又有些与他们乡下人不同气质的花四海身上,问道:“这是谁啊?”
“他是……”牛二刚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居然也不晓得人家的名字,故而他只能一脸尴尬的看着花四海。
花四海笑道:“我叫花四海,路过贵地,在此叨唠几日。”
可眼前这个青涩的少年?牛二并不曾见过,而且自己村里这几日也没有外人进来,更莫说,还是个穿着血衣的富家公子。然而,天生卑微的牛二并没有思考太多,在见到少年即将从石头旁走到自己这处时,习惯性的弯腰退到了一边。
花四海并没有走,他看了一眼牛二手中的斧子,随意道:“砍柴?”
闻言,牛二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不,俺去打猎?”
“打猎用的是弓箭。”
“俺没有弓箭。”
那儿紧靠着树林,于是那儿的人们祖祖辈辈便靠着野兽的血肉、皮毛勉强度日,其中,也有个别运气好的,因为根骨极佳,被一些即将老死的灵者收为弟子,继续延续着他们微弱的传承。
当然,他们远比平常的村民过的好些,借助灵术,偶尔也会去到树林深处,猎取几头一阶或者二阶的妖兽,拿到城里换些灵币和生活用品。
牛二便是如此,今日他正准备上山,去到林间深处,猎杀一头幼年的妖兽,虽然……他并不是一位灵者,但是,他的媳妇病了,急需用钱,普通的野兽,即便一百只加起来,也不值一头一阶妖兽的价钱,所以,他想试试。
时值正午。
秋季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