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青不动如山地坐在那,“你不必担心我骗你,我有身契在你手里。生死不过你一句话的事儿。”
花朝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苏妙青的手里,完全有拿捏自己的把柄。可她昨日还是签下身契,原来是为了搏自己为她做事的赌注!
这个女子,好深的算计!竟然这般不动声色地连他一道算计进去了!
想通这一窍,花朝气极而笑,“苏妙青!你倒是好手段!你真的不怕我出尔反尔,在此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可苏妙青却淡定地摇了摇头,“我死不过一条命。可花云的死,你能放得下?”
道服,头发高高束起,插着根碧玉莲花子午簪,一张花容仙姿佚貌。
叫人望去,一瞬间还以为是瞧见了下凡的神仙,这般的目下无尘仙风道骨。
注意到她的眼神,花朝斜睨了一眼,慢悠悠地走进后门临着的小院中摆着的藤椅上,懒洋洋坐下,晃了晃,一派的轻松自在,也不说话。
苏妙青知他是在拿捏自己,也不气恼,走到近前的石桌边坐下,道:“你既知我今日要来,便当知晓,昨夜我去了何处?”
花朝半眯着眼,晃着藤椅,就不理她。
“咔嚓!”
竟是藤椅的扶手被花朝生生捏得裂开!
苏妙青也不着急,继续道:“我在莺儿处得知,昌伯爵对六郎七娘动了心思,托了人,想将他们弄去伯爵府。”顿了下,看向花朝在微雨下如美玉无暇的面容,“我要将他们救出来。”
“哈!”
一直不出声的花朝不掩嘲讽地嗤笑一声,终是睁开眼朝她看来,“你在发什么昏?”
苏妙青对上他的桃花眸,缓声道:“你帮我救六郎七娘,我帮你报花云的仇,如何?”
花朝募地坐了起来,柔情脉脉的桃花眸中迸出几乎凝成实质的寒刃,冷冷地看向苏妙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