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希夕正在家里吃着早饭。
电视机开的很小声,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新闻。
突然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曾经的歌坛巨星时境迁去世后,遗嘱上竟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林希夕狠狠地吞咽了一口。
她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已然泣不成声,只顾得向远处拼命奔跑。
现在的她,一心只想远离白璟予!
连王秘书上前拦她,她都用胳膊甩开,根部不想理会。
而白璟予,始终是没有从车里下来,握紧双拳,朝着车窗狠狠地砸去。
一声巨响,吓得王秘书浑身一哆嗦,怯生生地问道,“少爷,真不管林小姐?”
白璟予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林希夕僵硬地愣在那里,想要说什么,却喉间如堵。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白璟予眉宇纠结,似乎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林希夕呜咽出声,用手捂住嘴巴,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反而会把外婆的事牵连出来,误会岂不是更深了。
她现在说出来,恐怕还不是时候。
林希夕抽噎的声音,解释道,“璟予,我之所以和白太太交易,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
白璟予好像并不吃她这一套,神色丝毫不为此动容,“苦衷?你从我这拿的钱还少吗?”
“现在手都伸到白家了?你心够野的啊!”男人的嗓音里夹杂着十足的嘲讽。
林希夕的眼底掠过了一丝惊慌失措,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你好,我是楼上的租户,原本是想找一下房东程律师……”
可她话没说完,便被小姑娘打断了,“你是来找子程的吗?”
子程?
竟然叫得这么亲切?
林希夕的表情茫然,现在正和白璟予冷战呢,白璟予也不会管她这些破事。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还认识一个律师。
而且,就住在她的楼下。
“叮咚,叮咚。”林希夕按下了门铃。
不多久,里面传来了一个温甜的女人的声音,“来了!”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时境迁临走之前,那副消瘦不堪的样子,真挺令人心疼的。
刹那间,她只觉鼻子酸涩,一股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而新闻中说的那家叫万安的陵园,正是她母亲所在的那家。
时境迁到死,还是挂念着自己的母亲。
这份情感,令她不禁惊叹。
白太太那个毒妇,怎么能如此不信守承诺!
或许,就不是白太太告诉白璟予的,是蒋依曼那个贱女人也说不定。
那现在好了,要给白璟予怎么解释清楚这件事?
总不能告诉白璟予,当年他母亲的死和她外婆有关系?
她怀疑白太太是幕后真凶,才拿了白太太的钱,假意离开他。
而且,新闻上还说,时境迁的一部分财产,赠给了一家名叫万安的陵园。
而他的发妻宋太太,却没得到一分钱。
林希夕顿时愣怔住了。
她隐隐猜到,那个陌生的名字应该就是自己。
没想到她的亲生父亲,在临死前还想着留给自己一份家产。
“开车!”白璟予的声音嗜血般的冷漠。
林希夕正迈着步子小跑着,一辆劳斯莱斯突然从她面前急速驶离。
扬起的灰尘直接覆到她的脸上,她被气得跺着小脚。
冲着车的背影低吼了一句,“白璟予,你混蛋!”
……
可白璟予像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冷漠地目视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林希夕哪怕是再后知后觉,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意思。
此时,她已然几近绝望,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了握,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
既然这样,她再多待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廉价。
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落下来。
林希夕瞪红了眼睛,鼻腔发酸,眼里蓄满了委屈,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她的嗓音微微颤动。
在这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也断掉了。
到现在了,白璟予竟然还认为,她是为了钱!
为了钱接近他?又为了钱离开他?
这小姑娘,难道是闫子程新交的女朋友?
林希夕有些愣神,只顾得轻轻点了下头,“嗯,他在吗?”
小姑娘回过头,冲里屋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娇嫩,“子程,有人
林希夕不禁微微一怔,闫子程难不成把这套房子,也租出去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个缝,一个娇小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女人身穿一身淡色的长裙,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挽上了一个马尾,垂在脑后。
雪白的肌肤,整个人看起来还挺精致的。
而且,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同她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那个毒妇宋太太,什么也没有捞到。
是时境迁在生前已经察觉到了吗?
会不会是宋太太为了气死他,说出了自己当年犯下的那些罪?
不贵,以她对宋太太的了解,一分钱没有得到,那女人能就此甘心吗?
而时境迁留给自己的那份遗产,她怎么才能拿到手呢?
以此让白太太对她放松警惕。
可这话,白璟予能相信吗?
而且,她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替外婆洗冤,唯一的那段录音,也在崔叔叔身上。
更何况,白璟予现在正在气头上,本就对她有偏见。
她说的话,白璟予恐怕根本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