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水虎忽然毫无征兆地哇哇大哭了起来:“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回去告诉我妈妈,呜呜呜呜。”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哭了呢?
它哭得伤心,嘴巴长得大大的,连后槽牙都看得见。
几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全都扭头看着罪魁祸首。
一向胆小的褚钰此时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他壮着胆子说:“它刚才还跟我说话来着,叫我陪它玩。”
“对的对的。”胡逸微眼睛眯成一条线,愉快地说:“你要是真的答应陪它玩儿,它也会趁机把你拖进水里吃掉的。”
当事虎就在旁边,听着胡逸微细数它的生活习性,实在很有公开处刑的感觉。
于是没忍住,出言提醒道:“那个,咱们其实离得蛮近的……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见诶。”
胡逸微不理它,撺掇褚钰:“要不你过去同它说说话?”
胡逸微用剑尖指了指水虎的脸,有板有眼地讲解了起来:“这个东西,也叫马腹。生活在水里。长着人的脸,老虎的身子。”
“这只水虎年纪应该不大,脸长得还和小孩子一样。”
说着又用剑指了指水虎露出水面的爪子:“你们看它的爪子,是不是很漂亮。”
众人依言看去,确实,虎爪之上布满流光溢彩的鳞片,野性之美与鳞片散发出的柔美光泽完美结合,竟有种不同寻常的美。
“它会故意把爪子伸出水面,勾引有好奇心的人去看,一旦有人靠近,它就趁机把人拖进水里吃掉,啧啧,凶残得很呐。”
这对话,听着怎么跟对暗号似的。这两个平时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也不知道在什么奇怪的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褚钰隐隐觉得不妙,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要整什么?”
胡逸微笑得亲切又可爱:“走呗,带你们瞧瞧新鲜的,我们也去休闲休闲。”
……
小河边。
褚钰仔细感受了一下,说:“毛摸起来又粗又硬,手感不是太好。”
“好吧。”春分心里平衡了一点,又去问水虎:“你为什么只要褚钰摸啊。”
水虎脑袋被摸得心满意足,只觉一股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说:“我也不知道,他身上有种气息,靠近他,我觉得很舒服。”
话音刚落,脑袋往岸边一
它嘟着嘴,奶声奶气的对春分说:“我不要和你玩。”
春分毫无底线和原则:“好的好的,那你要谁陪你玩。”
水虎指着褚钰道:“要他。”
褚钰别无他法,只好问它:“你想我怎么陪你玩?”
水虎开心起来:“咬着玩儿。”
两人一猫,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起来没完没了。
胡逸微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关键时刻,两个大男人还没有一只猫管用。
煎饼简短地给出了答案:“他们刚才遇见水虎了。”
“哦,那东西啊。”胡逸微没当回事:“大吗?”
胡逸微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话都说不利索了:“别看我啊,我也没想到它这么玻璃心啊。”
春分最为心软,赶忙过去安慰水虎:“对不住,是我们不好,你别哭了行吗。”
水虎越哭越大声,中途还不忘委屈地控诉:“我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人陪我玩,我根本没想吃人。”
春分立刻顺着它的话说:“好好好,我陪你玩,我陪你玩。”
水虎勉强止住哭声,抬起漂亮的大爪子胡乱抹了抹,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糊了一脸。
褚钰浑身写满拒绝:“大可不必。”
煎饼仗着他们这边人多,跃跃欲试道:“我去试试。”
它走到水虎面前,像个糙汉子一样,大着嗓门儿说:“水虎水虎,你快问我,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玩儿。”
水虎愣愣地看着煎饼,被这小小身躯里迸发出的豪迈之声震慑,鬼使神差的说道:“你……你要不要……同我一起玩?”
煎饼尾巴一甩,潇洒转身,绝情地吐出两个字:“不玩!”
水虎默默把爪子藏进了水里。
胡逸微捕捉到它的小动作,像老流氓调戏小姑娘似的,说了句:“呦,还挺害羞。”
水虎有些生气,冲着胡逸微发出饱含威胁意味的一声吼叫。
这叫声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加激起了胡逸微的兴致:“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它的叫声是不是很像小婴儿?是不是还挺可爱?这叫什么?这叫反差萌。”
还真的,像个小婴儿,奶声奶气地在啼哭。
褚钰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虎,两条腿抖若筛糠地问:“这就是你说的瞧新鲜?”
胡逸微语气轻快:“对呀!来来来,都坐下,我来给大家进行一下怪物小科普。”
说完,伸手拔出褚钰的古剑,开始对着水虎指指点点。
水虎感受到古剑隐隐散发出的森寒煞气,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它搞不清楚胡逸微到底想干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不尴不尬地保持着原有的造型。
褚钰:“???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水虎退而求其次:“那你摸摸我的头。”
行吧,摸就摸吧,也不会少块肉。
褚钰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起了水虎的大脑袋。
春分羡慕的不行,在一旁瞧瞧问褚钰:“手感怎么样。”
煎饼回忆了一下:“一般。”
胡逸微眼角旁光不易察觉地扫了褚钰一眼:“打得过吗?”
煎饼当即会意:“我觉得行。”
胡逸微一脸坏笑:“那整吗?”
煎饼也“嘿嘿嘿”笑出了声:“整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