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答:“你这么聪明,哪有人能比得过你?”
胡逸微再次灵魂发问:“比我脾气好的也不行?”
“没有人比你……”褚钰话音一顿,整理思路,换了个说法:“反正,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胡逸微不干了:“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我脾气不好吗?你嫌弃我凶了,是吗?是吗?”
她情绪到位,开始挣脱褚钰的怀抱。
“这间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吧,你看屋顶的荒草都长这么高了。”
褚钰搂着胡逸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是啊,这些瓦片颤颤巍巍的,我都怕踩塌了。”
胡逸微又往他怀里缩了缩,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等坤洲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应该去哪里?”
褚钰道:“当然是娶你啊!只是,我如今连个正经赚钱的职业也没有,没法给你很好的生活。我想着,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开一间武馆,教人习武,多赚些钱,等攒够了银子,就去你家里提亲。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莫要着急。”
胡逸微说:“那我们……走了啊……”
春分左手抹着眼泪,右手挥了挥,说:“走吧。”
自此,分别终于画上句号,双方朝着不同的方向,各自奔向了自己选择的未来。
……
距离坤洲越近,胡逸微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煎饼爬进武韵怀里,仰头去舔她的脸:“知道了,娘亲。放心,我会常常回来看你的。”
武韵笑了笑,说:“好。娘亲就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好。”
胡逸微和春分那边,也是哭得难舍难分,褚钰和大飞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根本不敢打扰。
“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从坤洲回来。”胡逸微泪眼婆娑,絮絮叨叨地交代着。
“放心,我等你回来。你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好好吃饭,万事三思,不要让自己受伤。”春分更为啰嗦一些,一开口就说个没完没了。
但兴许是胡逸微方才那番挣扎令本就苟延残喘的屋顶承重到达了极限。
只听“咔咔”几声过后,房顶轰然倒塌。
褚钰反应极快,在空中翻了个身,把胡逸微护在了怀里。
好在这个高度并不致死,二人落地后并无大碍,只是被飞扬的陈年灰土呛了个半死。
煎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说消失了就消失了。时光不为任何停下脚步,还未抓住就已经悄然流逝。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七天时间很快过去,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临行前,煎饼找到武韵,表示了自己想要留下的意愿。
武韵已然是一副老态,她用沙哑苍老的嗓音问道:“为什么想要留下来?”
煎饼道:“娘亲你……如今这样……我不放心远行。”
俗话说,生气的女人比猪还难按,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是听不进去的。
褚钰深知这个道理,便不打算多废话,一个低头,精准地吻住了胡逸微的双唇。
“唔……你……”
此法果然见效,胡逸微咕哝了几个模糊的字,便安静了下来。
这本该是个长而缠绵的吻。
胡逸微脸一红,嘴硬道:“呸呸呸,谁答应嫁给你了?谁着急了?你爱娶谁娶谁,我才不要理你。”
褚钰把脸凑到她脸旁,说:“那可不行,我就爱娶你,别人都不行。”
他口中的热气呼在耳后,弄得胡逸微面颊滚烫,她心跳得厉害,嘴里却还不老实:“那,比我好看的也不行?”
褚钰答得毫不犹豫:“没有人比你好看,你最好看。”
胡逸微不依不饶:“比我聪明的也不行?”
她将接下来的行程时间拖得很长,几乎每到一处,都一定要待足了七日才肯离开。
褚钰与她心照不宣,并不催促,只是全心全意享受与她在一起的每一段快乐时光。
他们并不挑剔住宿条件的好坏,有一次,甚至在一间破庙里安顿了下来。
到了晚上,二人闲来无事,便坐在破庙的屋顶看星星。
煎饼闲来无事,又不好参与别人谈恋爱,只能憋屈地趴在破庙里睡觉。
大飞悄默默挪到褚钰身边,道:“她们俩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才是一对呢。”
褚钰深以为然道:“可不说呢,看这依依惜别的样子,我都觉得咱俩是多余的。”
胡逸微听见两个人男人凑在一起小声逼逼,瞪着眼睛问:“你们俩,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们的坏话。”
褚钰和大飞吓了一跳,慌忙摆手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被这么一打岔,两位姑娘的离别终于进入尾声。
武韵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挑起了一个别的话头:“自打我在野外捡到你,将你养大,这么多年过去,我却没有给你起名字,你知道为什么吗?”
煎饼诚实地说:“不知道。”
武韵说:“你虽然被人遗弃,但因缘际会开了灵智,就注定你不会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家养猫。这是你的福气,你应当好好把握,去远行,去见世面,你的双眼,要去看遍世间万象;你的足下,要去踏遍锦绣山河。你不应该屈居于此,耗费宝贵的生命守着我这个老太太。”
“可是……”煎饼情到深处,语带哽咽道:“没有娘亲,就没有我。”
武韵慈爱的抚摸它的脑袋,说:“我救你,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把你绑到身边。如今,你已经找到了那个给你名字的人,娘亲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他。你要见识山高水长,活的精彩漂亮,才不枉费我养你一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