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外,养父正面露焦急地看着养母,“怎么样?她接了吗?”
养母拿下手机摇了摇头,“没有,我打了三遍都没人接。”
“这死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养母担忧地看了眼身后的病房,“那现在怎么办,我弟弟的手还等着做手术呢。”
上次从颜紫安公司走后,舅舅第一时间就想上医院看看自己的手臂,结果养父养母担心花钱,硬拉着他回家,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恶补了不少知识,什么仙女下凡,人鬼相恋,就没有一个能善终的,更何况他们还是纸片人!
喜欢上神明……
安阳眼神不变,“神怎么了,神就不能谈恋爱了吗?”
乔奥良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
安阳以为他还要劝说自己,正打算让他不用再劝,就听见乔奥良说了一句,“哥,如果你和颜姐谈恋爱的话,那我的脸是不是就有希望改动了?”
“阳哥?”乔奥良惊讶地看着安阳。
他还以为安阳去夜跑了,怎么从颜姐房间里出来?还关着门。
“恩。”安阳应声,将水倒掉,回屋拿衣服洗澡。
乔奥良在床上翻滚,安阳今天洗澡时间格外久,等到他都怀疑安阳是不是掉进了厕所。
正准备去洗手间救他,就发现一身冷气的安阳走了进来。
颜紫安脸色微红,看着安阳受伤的样子一阵心虚。
她刚刚好像是有点凶?
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还没吃药的缘故,情绪有些不受控。
想清楚原因,颜紫安也没矫情,做错了就应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我脚。”
安阳抬头,小狗般无辜的眼神看得颜紫安一阵心软。
养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听见养父不耐烦的声音,火爆脾气上来,抓着养父的耳朵就开始拧。
“你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自从嫁给你,要钱没钱,要名没名,过得比楼上的寡妇还不如,我还正想问呢,你和楼上那寡妇是什么关系!我看见好几次你送她回家!”
养父甩开养母的手,“你看见什么了?别无理取闹!”
“手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家的钱借了一部分给他做投资吗?大不了利息分红不要了,让他把本金还给我们就行。”
养母听见养父提钱,担心养父查账,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她走进病房游说,却被舅舅破口大骂赶了出来。
养母欲哭无泪,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老头子,他不同意,还说我们是白眼狼。”
养父脸色铁青。
“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饭,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块草莓蛋糕,你想要吗?”
草莓蛋糕?
颜紫安嘴馋地舔了舔唇,终是没能抵住诱惑,打开门让安阳进来。
安阳先将自己手里的蛋糕递给颜紫安,然后转身将一盆水端了进来。
“干嘛?”颜紫安看安阳这副样子,警铃大作。
直到最近手臂越来越痛,肿得像柱子,他才连忙跑到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说他再晚来一些就得截肢。
舅舅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胳膊是养父养母弄断的,医药费当然得他们家出!
养父皱眉,“你去和小舅子商量商量,虽然胳膊是被我们压断的,但那是个意外啊,要不是他说去紫安公司闹能拿到钱,我们怎么会去。”
安阳抿唇,眼神有些嫌弃。
他没有理会乔奥良的问话,直接盖上被子睡觉。
他的事情都还没着落呢,哪有精力帮他。
寂静的深夜,颜紫安睡得很熟,这是她生病以来,唯一一次可以不靠药物深度睡眠的一次。
就连手机铃声都成了她的安眠曲,丝毫没有将她吵醒。
虽然天气很热,但还不至于洗凉水澡吧?
乔奥良狐疑的上下打量,安阳神色有些僵硬,“你看我做什么?”
“阳哥,你老实说,你真喜欢上颜姐了?”
“不然呢,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乔奥良不敢相信,“哥,她可是神啊!”
安阳见颜紫安将脚伸进盆中,低着头,眼里滑过一道暗光。
颜紫安吃软不吃硬,看来他以后可以多用这招示弱。
安阳规规矩矩地帮颜紫安洗脚,一丝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惹怒了她。
等她洗完,颜紫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安阳小心翼翼将颜紫安的脚擦干,将她抱到枕头上,盖好被子,才端着水盆离开卧室。
“颜建明!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发誓,你和寡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每天不是帮她拎水就是帮
这些年他靠着小舅子的投资,确实挣了一些钱,但骂他们是白眼狼也太过分了!
“我们家还有多少存款?”
养父想了想,决定先凑钱给小舅子动手术,至于钱的事,先让小舅子打欠条,等他投资的钱回来了再还给他们。
养母神色一变,眼神闪躲。
养父以为她没有听见,推搡了她一把,“我问你话呢,我们家还有多少钱?”
“没事,你吃你的。”安阳将颜紫安拉到床边坐下,蹲下身褪去她脚上的鞋袜。
颜紫安吓得连忙放下手里的蛋糕,“不不,不用。”
颜紫安缩了缩脚,脚腕处的手宛如一只铁钳,紧紧抓着她不放。
第一次感觉到安阳的霸道,颜紫安微微皱眉,“放开!”
安阳见她有些恼怒,松开手,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你脚受伤了不能洗澡,我只是想帮你泡脚擦药,这样你能睡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