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爱她,怜她,心疼她,还为她和别人打架的娘,怎能让她不动容呢。
前世她不曾感受过母爱,今生方氏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母爱。
不管风雨如何倾袭,她总能如一座大山般屹立不倒,顽强的保护着子女、但她的爱也是质朴的,为儿女付出,从来都是不要求回报的。
可有时候为了子女不受伤也会过于偏激,比如在对待招娣的问题上,不管对方伸出的手是善还是恶,她都想将子女保护在她能掌控的安全范围内。
明月被这种强烈而浓厚的爱深深包围,一颗颗感动的泪水沾满了衣
一边是孝道,一边是正义,在他内心里也是很渴望能够大义灭亲一回,可长久以来的压迫让他没有勇气站出来。
临走时还歉意的看了姚氏一眼,对于他母亲的行为,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这些日子,他见母亲一直循规蹈矩,还以为是她突然改邪归正了。
没成想,提亲不成她竟然想要毁人名声,可那人偏偏是他的母亲,他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另一边,方氏被金奶奶和闺女搀着回到了院里。
听到村长的话,田氏目光一缩,别看她平日里风光,就她那个丈夫,没有村长的话都想休了她,若是村长再挑拨两句,她可能真的就要倒大霉了。
训完了田氏,他又瞅了眼方氏,想起刚才田氏的话,他不由冷了脸。
上次儿子回来时,处处透露着对明月的赞赏,他们老两口心里微微起了疑心,但儿子没有明说,他们也不好相问。
今儿个听到那句话,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得劲,在他心里,立冬可是他们一家的骄傲,若是真的看上了明月,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今天一听,似乎和高家还牵扯着关系,他们可是一个地方逃难来的,说不定还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田氏见儿子护住了她,立刻又嚣张起来,她不敢追着姚氏骂,害怕她这个傻儿子一怒之下将她丢给这两个疯女人。
所以她挑准了时机,对着方氏道:“当你那丫头无辜啊,她一边勾搭着高家的男娃,又一边去诱哄立冬那小子,你家猪下水是咋卖起来的,当村长是个傻子呀!”
明月微微皱起了眉,这话若是被村长听到,就算知道她在挑拨离间,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刚想开口,却听村长道:“都给我住手,这大忙天的,你们一个个是吃饱了撑的。”
这可真是怕啥来啥。
她因为长期独守空房,心里早就变得扭曲。
只要看到那些恩爱的小夫妻或者被男娃欢喜的小丫头,她都恨得牙根痒,忍不住的就想糟践一番,村里有不少的人都吃过她的哑巴亏。
因此见她被打,一时间众人都纷纷看起了热闹。
就算那拉架的也都是出工不出力,还有不少恨极了田氏的人,偷偷的趁人不备,狠狠的掐上一下或者拧上一把。
姚氏被那田婆子一脚踹的有点狠,缓了好一阵,这才微微缓过气来,立刻扒开人群,对着被方氏骑在身下的田婆子就是狠狠的几脚。
明月立刻心疼的道:“娘,你有没有伤到哪?”
方氏扒拉了一下蓬头垢面的长发,轻轻的拉过明月的手。
一脸心疼的安慰道:“娘没事,只是那个挨千刀的嘴碎,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娘今儿个好好的揍了她,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若是你心里有啥委屈就和娘讲,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明月一愣,这才想起,她娘这副尊容都是为了她。
鼻头一酸,双眼就蓄满了泪水,一下将头埋到了方氏的心口道:“谢谢娘……”
想到儿子为了他们的买卖尽心尽力的模样,心里顿时感觉不平衡起来。
淡淡的看了方氏一眼,声音凉凉的道:“当初留下你们也是出于好心,既然想在这生活下去,那就安分些……”
方氏刚想解释,明月却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稍微一冷静,她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只狠狠的咽下口气。
村长见大伙都无话可说,威严的扫过众人,摆摆手道:“都散了吧!”
长生目光复杂的看了村长一眼,点点头算是致谢!
随后村长阴沉着脸,又对看热闹的人道:“你们都是些吃干饭的,眼见着闹了起来,就没个人出手劝阻一下,都是一个村住着,闹成这样你们脸上就觉得有光了。”
听了村长的话,一个个都讪讪的别开了脸,立刻散开了人群,给村长让出了道。
映入村长眼帘的是三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尤其那田氏,猪头一样的脸上到处都是手挠的血痕印子,身上的衣裳也被撕扯了好几处口子,十分狼狈的躲在了儿子身后。
瞧见她这副鬼样子,村长的内心不由得好笑,这个长舌妇的确该受受教训了。
于是板着脸道:“好好的家不过,整天在村里东家长李家短,到处被你整的乌烟瘴气,若是你再不懂收敛,我会去信将李老弟叫回来,到时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可怜那田氏不仅被方氏和姚氏按着打,又时不时的被人暗算。
一时间不知是脸疼,背疼,还是身上疼,到底哪儿比哪儿疼她也分不清了,只一个劲儿的鬼哭狼嚎,嘴里骂着恶心人的话。
就在这种关键时刻,长生匆匆的赶来,他眼见自己的母亲被人当猪狗一样的捶打,只好奋力的推开众人将田氏护在了身后。
尽管这个母亲令他十分的失望,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听着周围人对他母亲的谩骂,和推搡间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他一言不发,只觉得羞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