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顾众人的拉扯,猛烈的挣脱开来,狠狠的向着田婆子冲去,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两巴掌。
清脆的响声瞬间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不嫌事大的拱火,也有人心中暗暗的痛快,那该死的田婆子到处嚼人舌根,凡是有闺女的人家,几乎没有什么人喜欢她。
那田婆子大意之下被人打了两耳光,气得一把揪住了姚氏的头发,两人瞬间扭打到了一块。
边撕扯边骂道:“就你闺女那种轻贱货,还当是个凤凰吗?”
金奶奶刚要接腔,老槐树下却喧闹了起来。
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好你不要脸的个老妖婆,你编排自己儿子就算了,居然敢糟践我的闺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的道:“你那闺女倒是要脸,青天白日的就勾搭我儿子……”
方氏一愣,竖起了耳朵道:“这不是小花娘的声音吗,好像是和田婆子吵架?”她疑惑的看向了金奶奶。
她对那个田婆子可是没有一点好感,前些时候还编排她闺女呢。
方氏嗔怪的瞧了闺女一眼,笑着责备道:“不许笑你爹,今儿个种的不是种子,那可是全家来年的希望。”
明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溜烟便窜到了前头。
她以为他们已经够早的了,谁知等他们下地时,田间地头早已沸腾一片!
明月还是第一次感受这播种的季节,几乎是全村老少集体出动。
有人赶着牛耕地,也有男人把自己当头牛在前面耕着犁。
这小货郎虽说是油嘴滑舌了些,可那些话听在她耳里却十分的舒心。
下意识的瞄了眼小货郎手里的胭脂,小货郎极有眼力劲的递上了胭脂,讨好的道:“夫人这样的白净,若染上这上好的胭脂,那小伙子见了只怕都会多看上两眼。”
这句话果然成功的讨好了田氏,刚准备接过胭脂,那小货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轻的从她手面上划过。
田氏的手就像烫了一下,一股男人的力量轻轻的划过 她的心头……
秋高气爽的时节,也是庄户人家们最欢喜的季节。
突然她脑海里闪现出刚成婚的那会儿,她那个死鬼丈夫也曾这样痴痴的看着她。
想到这些,她悻悻的叹了口气,撇着嘴,微微的抬高了眉稍道:“你这儿都有些啥东西?”
说着,随手扒拉着货担上的小玩意儿,一副瞧不上眼的模样。
小货郎也不失望,讨好的拿起胭脂水粉道:“夫人长得细嫩水白,身段也是极有韵味,若是用上我家的胭脂水粉,定然比那大府里的夫人还有派头。”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田氏的痒处,她最喜欢别人喊她夫人,曾经也幻想着丈夫能接她到城里去享福,可是……
“我闺女是啥样的,一个村的人都看的明白,哪像你,一把年纪了还整日里花枝招展的,怕是耐不住寂寞了吧……”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田氏的痛处,她虽然有丈夫却常年守寡,内心里的寂寞是无人能懂。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遇到了个知心人,此刻却被姚氏如此的讽刺,心虚的以为她和小货郎的
金奶奶也是一愣,暗想,那个田婆子八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俩人对看一眼便向着人群走去。
明月也很好奇,那田婆子咋又编排起了小花呢?
随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那吵骂声也越来越清晰。
“我可是没半点冤枉他们,前些天他们俩人还在河里洗澡,大伙都是看见了的,若你那闺女真是个守妇道的,咋能和一个男人大白天的在河里折腾,”田氏那尖锐的嗓音高嚷着。
小花娘虽然被别人拉扯着,却一点也不服输,“我闺女好心救了你那落水的儿子,你不仅不感激还编排起人了,你还是个人吗?”
那些山地大多是像郑有才他们这样,拿着锄头一窝一窝的点冬小麦。
家福和方氏在前面挖窝,明月在中间丢子,最后是郑老爹认真的把麦种覆盖一遍,就连那地边的草也细细的爬一遍,一看就是个种庄稼的老手。
中午的时候,男人们继续埋头苦干,而女人们则饥肠辘辘的来到小河边清洗,一是为了缓口气,二是好洗干净了早些回去烧饭吃。
明月和母亲刚坐下洗脚,金奶奶也拄着个锄头过来了,笑眯眯的道:“小月今儿个累了半天,可还习惯呀?”
明月敲了敲有些酸胀的脖子道:“还好啦,我只是帮忙丟子不太累。”
收完了金黄色的稻子,那黄澄澄的玉米也不甘示弱的陆续登场。
忙完了收获,又开始播种来年的希望!
郑家虽然没有稻田,但,对于冬小麦的播种郑老爹还是十分的重视。
天不亮,一家人就早早的吃过了早饭,郑老爹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麦种,扛起锄头道:“今儿个开种,希望明年有个好收成。”
明月觉得,这种个麦子还挺有仪式感的,不由得打趣道:“爹,你这是在给种子打招呼还是在向上天祈祷啊?”
想到她那薄情的丈夫,眼里不自觉的划过一丝伤痕,曾经他们也有过甜蜜的时光!
可那样甜蜜的日子不过短短的半年,他那死鬼丈夫就开始嫌弃她爱嚼舌根,好吃懒做。
这是有多久,她不曾遇到过这样赤裸裸的目光了?
看着那小货郎健壮的身板,心里微微的悸动了一下,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随手拿起一盒水粉看了看,眼角却在小货郎的身上游移。
虽说她有丈夫,可常年却独守空房,她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油光水亮,可村里的男人们都是一些愣头汉子,却没有几个是识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