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村里人聊天提到过,她丈夫不待见她,所以常年在外,她大约是一个人独守空房时间久了,见不得别人夫妻和睦,但凡看到村里有男娃和女娃一起说话,她都要颠倒黑白的编排一番。”
这些话都是听村里人说的,她没有添一句,也没有减一句,至于她们两个人的仇恨,那可是刻骨铭心永远也无法化解的。
想到那些过去,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就连眼神也变得十分冰冷,一口银牙狠狠地咬着,仿佛要将人抽皮扒筋一般。
明月突然有些紧张,就算她是个现代人,看到一个曾经的杀人犯,突然露出冰冷的目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轻轻地扯了扯招娣的衣袖,将那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招娣只是笑笑,搬来两个凳子道:“习惯了。”
对于这个一向惜字如金的女娃,明月也渐渐习惯了。
不知为何,明月不禁不怕她那个杀人犯的名声,反而和她相处起来感觉更加的自在。
也不再兜圈子,明月单刀直入的道:“招娣姐姐,你知道那田婆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招娣一愣,没想到明月会问她这个话题,她那天明明看见俩人是死对头,现在来问她对方的人品,是不是有点……问错了人啊!
“招娣姐姐,你咋扛了这么多包谷杆子回来?”
明月看着那有一大捆包谷杆差不多有她两三个粗,不由得有些心疼,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来。
招娣浅浅一笑道:“你没事吧?”
明月嘟着嘴道:“有事儿,有大事儿呢!”
“啊,碰到哪儿了,”招娣一脸的担忧,她感觉也没多大劲儿啊,她之所以会摔倒,是因为那捆包谷杆太重了。
既然被小花问起,她也不好装聋作哑。
只一副为难的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刚来时租了田婶子家的几亩地,说好了两年,谁知她昨儿个又收回去了,哎,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小花也有心骂几句,那田婶子最爱嚼舌根,的确是不讨喜,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她。
可那人是长生哥的娘呀,就算看在长生哥的面子也不能骂她。
只得尴尬的笑笑道:“田婶子这事的确做的不对,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如我们去找村长让他想想办法。”
小花将木桶提到了厨房里,又打了些清水在廊下洗手。
一脸怒气的道:“我在后院喂猪唻,谁知那大黑猪不听话,把那猪粪全都滚到了猪槽里,害我在那扒拉了半天。”
洗完了手随意在布巾上擦了擦,小花搬来两个小凳子,一脸郁闷的道:“我娘最近都不许我出门呢!”
“啊,这是为啥呀?”明月有些疑惑,难道是和她有关?
“也没啥,就是那田婶子……”小花惊觉自己失言,立刻捂住了小嘴儿,她娘可是交代过,这话可不能随便和人说。
“招娣姐姐,那天我听到你们吵架,你说是那田婆子害死了你的妹妹,能和我讲讲吗?”
明月实在有些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清冷的女娃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
良久招娣蹦出了一句话:“你真的想听吗?”
明月点头如捣蒜,其实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瘦弱不堪的女娃会是
随即漂了眼明月,见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索性也不再扭捏,认真的思索起来。
既然这小丫头信任她,那她也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
思索良久,仿佛思绪飘到了很远,“我虽然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可我整日忙着干活也很少和村里人接触。”
不是她不想接触,只是她那个可恶的娘不让她和任何人来往。
想到这些,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只是听村里的人说,她最爱颠倒黑白嚼舌根子,有不少人都和她吵过架,可那人很难缠,再加上看在她丈夫的面子,大家都是能忍则忍。”
明月却卖了个关子道:“我先帮你把包谷杆拖回家,我到你家坐坐成么?”
招娣一脸的错愕,自从方氏求过她之后,她总是刻意的回避着他们兄妹,她是杀人犯没错,可对于给过她温暖的人,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这好些日子她们都没怎么来往过,明月咋会突然要去她家里坐坐呢,难道是有话要说?
想到此,招娣也不再推辞,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两人费力地将包裹杆拽到了院子里,明月觉得她的手都有些酸了,不由微微的蹙起了眉,“这么重,你是咋扛回来的呀?”
明月摇摇头,她以为小花已经知道听到了八卦,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小花则是因为她和长生哥落水的事,不仅被田婆子看见,还被她颠倒黑白的污蔑了一番,此刻她是有口难开。
俩人就这样南辕北辙的相互安慰着,这让明月对田婆子的愤怒是越来越高。
一下午都在琢磨着,怎么对付那个缺德鬼的法子。
正低头行路间,迎面撞上了砍苞谷杆归来的招娣,两人一惊,看清了彼此,不由觉得好笑。
一听到田婆子,明月立刻警惕了起来,看小花的表现,难道是那田婆子在村里到处嚼舌根?
可这话她也不好直接问,只是心情瞬间有些低落,看来此事想和平解决是不太可能了,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郑明月心狠。
小花儿悄悄的瞄了明月一眼,见她正一脸的阴沉,瞬间这脑袋就开始打结了,难道月儿也恨田婶子,可这为什么呢?
“月儿,你…你是不是也…也不喜欢田婶子呀?”一向直来直往的小花,此刻也变得磕磕巴巴。
明月就更加笃定的认为那该死田婆子,定然是在村里乱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