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却盯着他们平日里穿的粗棉布,掌柜的立即会意,指着那粗棉布道,这样的可得四匹。
明月当机立断,欢欢喜喜的收下了12匹粗棉布。
家福自从听了娘的话,再看立冬这小子,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说的明明是好话,总感觉油腔滑调的。
回去的路上,方氏细细的盘问,生怕漏过一点小细节。
明月知道母亲的担心,便事无巨细的讲起了刘府的一切。
方氏看了眼周围的人群,也不再多言,笑着上前帮忙。
立冬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婶子可真了不起,把月儿妹妹教养的这样好,你是不知道,她这次收获可大了。”
“不光得到了大老爷的赞赏,就连老夫人也很喜欢她,你瞧,这些布匹都是老夫人赏的。”
方氏满脑子的疑惑,勉强笑了笑道:“这次多谢你一路的照顾,等婶子得了空,定然好好谢谢你。”
“都是一个村的,相互照应不是应该的吗,月儿妹妹得了空,给我煎些小杂鱼就成,你们今儿个也累着了,早些回去歇着,”立冬一副贴心的模样。
干咳一声道:“月儿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明月理了理发絲,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是那娇小姐呀,动不动就生气。”
说完也不再理他,扒开那车帘,看向了窗外。
一排排房子映入眼帘,马车终于踏上了青石板的街道。
明月欢喜的道:“河口镇到了,也不知我娘和哥哥在不在等我。”
明月并未多想,只是,单纯的想感谢他这次提供的赚钱机会。
于是点点头道:“是啊,我特意选了匹蓝色的,这个最配你的气质了。”
立冬听的耳根一热,欢喜的接过布匹,搂在怀里细细的抚摸,那柔软的缎面令他想入非非……
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热烈,心中莫名的有些躁动。
璀璨的霞光透过珠帘,若隐若现的映射在明月的侧颜上,更添几分娇艳,尤其是那张花瓣一样润泽的唇,让立冬忍不住的欺身向前。
这都是靠劳动所得,赚的光明正大。
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卖猪下水时,当钱哗啦啦的倒在桌面上,母亲那种欢喜的神情。
方氏盯着疑惑的闺女,满脸的温柔,“你眼见着长大了,在娘的眼里呀,你也不比那大家小姐差,若是遇到那不安好心的,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有句话叫,官府的大门往南开,无权无钱别进来,哎,咱们这庄户人家
家福也很担心,妹妹还从未在外面过过夜,但想到母亲昨晚一夜未眠,还是安慰道:“娘,你也不要太担心,妹妹机灵着呢。”
方氏没好气的道:“咋能不担心,你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身边还有那么个精明的小子惦记着,娘真是后悔没一同去。”
家福立刻炸毛,“你是说,立冬那小子惦记着妹妹。”
若是被那小子惦记上,只怕妹妹扛不住呀,他不仅长得油光水亮的,那嘴也像抹了蜜一样的甜。
方氏自觉失言,放柔了语气道:“娘也不那么肯定,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家福听的瞪大了双眼,“你说啥,挣了30两银子。”
方氏也十分的吃惊,谨慎的瞅了瞅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吼啥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家福讪讪的笑了笑,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激动了嘛。
方氏却挽着女儿的胳膊道:“小月呀,娘知道你能干,也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好,但这样的事儿以后咱不接了,成不?”
明月有些奇怪,这么赚钱的活为啥不接呀?
明月听到小杂鱼,暗自腹诽,这小子也太贪心了,刚刚才送了他一匹绸缎,这会儿还想着小杂鱼。
眼珠子一转,使唤道:“立东哥哥,我想把这几匹料子换成棉布,你看能不能成?”
立冬想了想道:“应该可以,我认识一家布庄的掌柜,不如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果然,在立冬的引荐下,那掌柜的也十分客气,委婉的表示,这料子不错,就是有些陈旧,花样款式也早已过时。
若他们真心想换,一匹绸缎可换三匹棉布,明月摸了摸,料子和她身上这套杏黄色的差不多。
立冬却有些失望,这么快就到了,刚刚那一腔热血瞬间化为了乌有。
方氏看着闺女从马车上缓缓的下来,一时有些愣怔,这丫头去时穿着粉色衣衫,回来时咋换成了杏黄色。
这料子一看,就比原来那套贵重了许多。
“小月,你咋还换了衣裳呢?”
明月喜笑颜开的搬着车上的布匹,“娘,快来帮忙,衣裳的事儿回去再细细跟你说。”
突然,马车一个剧烈的晃动,立冬一个不稳,一下将明月扑到了马车里。
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两位没事吧,马车颠了一下,”车帘外及时传来马夫的声音。
“没事儿,”明月推了推正傻愣的立冬,碍于窗外有人,只得小声道:“这一下就把你颠傻了?”
立冬这才回过魂,尴尬的起身整了整衣裳,背对着明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稍稍稳定了心神。
家福有了警觉,暗想,是不是得提醒青木一声。
另一边,在立冬一次次的歉意后,明月才展开了笑颜,警告的道:“你以后不许再捉弄我。”
立冬假装擦了擦冷汗,一副怕怕的道:“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再也不敢了。”
明月含笑地拿起一匹布,认真的道:“立冬哥哥,这匹布送给你。”
“送我?”一向精明的立冬却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