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南不想再刺激她了，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小乔。”
季淮南压抑着愤怒，转眸注视着宋言乔：“那个女人，是季恒安排的，我昨天实在是心情很差，我……”
话刚刚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完全从唇齿之间迸发而出，宋言乔啊便瞬间打断了季淮南的话。
“安排的……”
季淮南笃定的开口，一字一句充盈着威慑力，瞬间在房间里响起。
宋言乔觉得很无力，她就知道会从他的口中
听到这个答案。
她急促的呼吸起来，再也按捺不住胸口沸腾着的汹涌的情绪。
恍然间，她睁开眼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发狠：“你还想我怎么样？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活在痛苦里？”
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他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无力。
他想要跟她解释，把一切都解释个清清楚楚，可是，脑海里总是有什么环绕着他。
似乎是那可笑的尊严。
“我不想再追究你为什么要找别的女人。”
宋言乔看了他一眼，他深邃的眼眸里好像噙满了疼惜。
季淮南心疼至极，她那样的痛苦，他想要替她分担，可是……
“季淮南，你很好。”
宋言乔苦笑着：“你真的很好，只是，我不想再和你继续耗下去了，你明白吗？我每次，只要一看见你，我心里的伤疤就会裂开，我根本就控制不住。”
一字一句，说得是如此的平静，可是又是如此的无力，季淮南看见她，好像浑身上下的所有能量都被抽走了一样，那种刺痛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侵
蚀着她的身体。
至少，她还在。
脚上的步伐
宋言乔淡淡的开口，假装云淡风轻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来见我，不是为了离婚，那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季淮南无言，整个房间里压抑的空气持续了很久。
如果是换做往常，季淮南肯定态度强硬。
可是现在，她受伤了，躺在病
床上，他不能再继续伤害她。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演呢？”
宋言乔始终看着他，心脏像是割裂一般疼痛。
那种撕扯着的感觉甚至狂烈的在她的心口迭起。
“我真佩服你，真的。”
宋言乔又笑了笑，语气逐渐变得很淡了。
她咬了咬牙，感觉到心脏竟然开始抽痛起来。
“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宋言乔不想面对他，她很害怕，每一次面对他，她的心好像就痛得要命。
她不想再承受那种疼痛了，那种疼痛始终在压抑着她。
“昨晚的事……”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宋言乔笑出了声：“你这算是在跟我解释吗？还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话音
撂下，季淮南的眼底瞬间闪动着一抹异样，他没有想到宋言乔竟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季淮南，这是你一直以来惯用的手段吧？”
宋言乔继续说道，那绝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心脏完全击溃一般。
“我要是想让你活在痛苦里，你早就被我送去旧楼了。”
季淮南的脸依旧严肃，唇齿之间却迸发出苦涩的语调：“你以为我还会千方百计的让你嫁给我，让你住进公寓里？”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给我这一切的好的，怀的，我都要全部接受吗？”
宋言乔反问起来：“我凭什么接受呢？季淮南？”
看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苍白得也愈发厉害了。
可是，这样的疼惜是错觉吗？
宋言乔不禁这样想着。
“既然要和我离婚，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我没办法去干涉你。”
宋言乔攥紧了手掌，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了。
“我不会和你离婚。”
“你懂吗？那种感觉。”
宋言乔依旧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每次都会想起我的妈妈，那个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的人，是你，是你让我回想起了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
说到这里，宋言乔的目光直指季淮南，眼泪不可遏制的从她的眼角渗透而出，无法停歇的把她扼杀。
“小乔……”
季淮南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已经把所有的锋芒毕露都收敛了起来。
她已经足够难过了，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到了现在，她已经受够了，他怎么可以再让她痛苦？
季淮南忍下了。
既然她想休息，就让她休息就好。
等她的身体完全恢复过来，再跟她谈，只要现在，她不和自己离婚就是最好的事情。
他还能守在她的身边，即使她不愿意，他也觉得够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上任何话了。
也不想再听他跟她解释什么了，对于母亲的死，她不可能忘记，如果季淮南真的和母亲的死只间有关联，她也绝对会推开他，绝对不会在给他任何的机会。
“宋言乔。”
季淮南沉下眼眸，攥紧了手掌，血液好像在这一瞬间要从他的青筋里暴起。
“什么都不要说了。”
季淮南挪动着脚步走到宋言乔的面前，把自己的所有高姿态都放了下来，平静的开口道。
“别说。”
可是这一刻，宋言乔却什么都不想听了，她只想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别说。”
话音撂下，她苦涩的裂开嘴角，像是在笑，可是又像是无声的哭泣：“我已经不想再听那些借口了。”
“不是借口，小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