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钟不是善茬,纪非白未必是他对手,所以纪非白带人过来谋划一切时祁墨就已经带人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祁墨躲在暗处目睹了小徐他们的表演,他也看到了爬到树上看热闹的纪非白。
后来吓晕纪钟也没见纪非白从后面出来,好在祁墨留了个心眼过去看了一眼。
不然今晚被吓晕的人可就不止纪钟了。
心中一股暖流划过,纪非白鼻尖酸涩没有说话。
想起纪钟刚才的惨叫,纪非白现在还能头皮发麻。
祁墨嘴角勾起,“也没什么,就是和你一样,找人扮鬼吓他。”
纪非白终究不够狠心,就算是报复纪钟,也没忍心下死手。
可祁墨不一样,他派过去的人装扮成阴间使者的模样制裁纪钟,使的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手段。
纪非白下手纪钟装晕,可祁墨出手,纪钟直接昏死过去。
祠堂里昏暗诡异,他打了一个寒颤,抱着祁墨脖子的手臂收紧,头紧紧贴着祁墨的脖子。
感受到他的紧张,祁墨又安慰道:“哥,别害怕,里面没有鬼,纪钟是被我的人吓晕的。”
“你的人?”
“是。”
“可纪钟明明被我的人吓晕了,怎么会这么快醒过来?”
刚刚牵着他走几步路,祁墨能明显感觉到他走得踉踉跄跄。
“腿,腿软。”
自祁墨出现开始,纪非白就觉得特有安全感。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哥哥,得保护弟弟,因此很多时候明明怕得要命还要强装镇定。
可如今祁墨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一个不再需要他保护的男人。
“是吗?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一个很想守护的人,所以想快点长大。”
守护的人?纪非白一顿,他说的应该是宋菲吧?
“哥!”
“嗯?”
“怎么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后纪非白突然叫了一声,“阿墨!”
“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本来还一直告诫自己祁墨对他好只是想利用他,掌控他。
可事到如今,他能明显感觉到祁墨的真心,他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嗯?”
顿了一会儿祁墨才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别再自己一个人硬扛,让我跟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他以前一直默默守在他身后,现在他想跟他并肩。
在纪家待了这么多年,祁墨知道纪家是个利益至上,亲情淡薄的地方。
纪家人各个都像披着羊皮的狼,面上和善,内心肮脏,一场博弈就能让他们原形毕露。
“害怕?”祁墨回头问道。
“嗯嗯。”纪非白点头,现在完全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来,帮我拿着。”祁墨将手上的手电筒递给他,另一只手牵起他的手。
纪非白握着手电筒帮他照亮,祁墨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将挂在树上的外套挑下来。
感受到他手掌冰凉,祁墨快速把外套给纪非白套上,又将他的手放在嘴前哈气,“哈~还冷吗?”
这纪家还是有人在乎他的嘛!
感觉他要掉下去,祁墨颠了一下将他往上抬。
背着他走了一段路,祁墨依旧走得稳健。
平稳的呼吸打在颈侧却听不到他说话,祁墨突然喊了一声。
“哥。”
“所以你早就在了?可是你怎么会来?”纪非白不解。
看祁墨今日在大会上的表现,他以为他不在意,所以报复纪钟这事他才没找他商量。
而且他以为这个时候祁墨应该和宋菲待在一起。
“早上大会上见你脸色不太好,怕你冲动会有危险,所以就让人盯着点。”
股东大会上感受到纪非白情绪波动,祁墨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
“纪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找的人被他识破,他是装晕的。”
小徐前脚刚带人从祠堂里离开,纪钟后脚就从台阶上坐起来。
能在纪复眼皮底下偷奸耍滑,还能提前预判他俩的行动找人暗杀。
这纪钟远没有纪非白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的人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叫的那么惨?”
或许现在的他矫情点也没关系。
突然祁墨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前面还有一段路,来,我背你。”
确实被吓得不轻,纪非白没有跟他客气,俯身趴到他背上。
纪非白打灯照亮脚下的路,祁墨背着他毫不费力。
两人从祠堂后面出来,经过前门时纪非白往里面看了一眼。
“说什么?”
祁墨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以前是哥哥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也可以保护哥哥。”
他爱他,不能言说,所以要以兄弟的名义守着他。
“阿墨!”
“嗯?”
“你的成长让我出乎意料。”
掠夺,厮杀,在这个充斥着自私自利的家族里,纪非白的心软善良难能可贵。
可也正是因为善良,所以纪非白生来就不适合待在这种修罗场。
纪非白有点小聪明,但这点聪明放在纪家压根不够看。
若是孤军奋战没有帮手,那这家主之位永远都不会落在纪非白手里,即使这原本就该属于他。
如果纪非白手上必须沾染鲜血,那他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上的刀。
纪非白摇摇头,他脸上挂着泪痕,模样凄惨。
感觉脚下踩到东西,祁墨低头才发现纪非白的手机。
将他的手机捡起来,他的手机电筒还开着。
关掉电筒将手机放进他口袋里,祁墨抬手帮纪非白擦掉脸上的泪痕,目光柔情似水。
“哥,还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