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又是一阵阵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纪非白死死咬着拳头咽呜,“呜呜呜……”
身子颤抖,越是猜想祠堂里面的情况,纪非白就越害怕。
虽说一个七尺男儿被吓哭很丢脸,但纪非白现在已经顾不上。
他怕,是真的怕极了。
纪非白开始汗毛直立,眉毛都快拧在一起。
心里害怕又不敢大声呼救,现在的每分每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纪非白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小徐他们,结果却等来纪钟的一声声惨叫。
“啊啊啊啊……”
不知道祠堂里是什么情况,但纪钟的每一声惨叫都让纪非白心尖打颤。
小徐和保镖陆续上车后,车队扬长而去……
盯着地上不停振动的手机,挂在树上的纪非白心急如焚。
梯子被他踢倒,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树干摸黑滑下来,只是滑到一半便被树枝勾住衣服。
一片漆黑他看不清楚现在离地面的距离,怕摔死,所以没敢脱掉外套往下跳。
后来树干抱得太久,他开始乏力,干脆松手直接挂在树上。
纪家这老祠堂要是搁他们剧组里,绝对是个很好的恐怖片取景之地。
闻言司机给纪非白打去电话,只是连着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或许我们老板有事自己先回去了。”
司机之所以会如此猜测,就是因为纪非白这人太不靠谱。
他出门经常忘记自己带了司机,老是自己打车回去,等到家半天之后才想起来给等他的司机打电话。
闻言祁墨朝他展开怀抱,“来,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纪非白没有拒绝,他现在腿软,跳下去指定得摔得不轻。
解开外套,纪非白将手臂从外套里抽出,然后朝祁墨站着的地方纵身一跃。
很快他便稳稳落在祁墨结实的怀里,两只大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将他悬空抱着。
“嗯~”到底是个成年人,在重力作用下祁墨还是被他撞得闷哼一声。
“哥!”
一道熟悉的惊呼声穿过耳膜,纪非白忽然觉得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
猛地睁开眼,看到祁墨慌张朝自己跑过来,纪非白突然热泪盈眶。
“哥,你怎么样?能不能下来?”
快步跑到树下的祁墨抬头看着挂在树上的纪非白着急问道。
纪家老祠堂建在半山腰,山脚下就是一片住宅。
怕打草惊蛇,纪非白让手下人把车停在山脚下,他们是徒步爬上来的。
扮鬼吓唬纪钟的小徐是纪非白临时从恐怖片剧组找来的演员。
跟一群保镖走到山脚下,结果却看不到纪非白的身影,装扮凄惨渗人的小徐疑惑朝司机问道:“你们老板呢?”
“不是跟你们一起上去了吗?”
早知道这里晚上这么恐怖,他就是打死也不会来。
后来纪钟惨叫骤停,没一会纪非白就听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纪非白呼吸一顿,刚才是纪钟,现在轮到他了么?
墙角打过来一道亮光,纪非白下意识闭上眼睛,怕入眼的是青面獠牙的可怕东西。
等感受到那道亮光打在脸上,纪非白皱着脸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怎么会这样?纪钟明明晕过去了!
“啊啊啊……”
叫声一阵比一阵惨,纪非白咬住颤抖的手。
他跟小徐说好了吓一吓纪钟就行,所以纪钟被吓晕过去后,小徐大概就已经收手。
可如果现在能把纪钟吓成这样的不是小徐,那还会有谁?
手机振动几遍后就熄屏,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中。
身后树林里时不时传出叫声打破寂静,加上偶尔刮起的阴风,纪非白身心倍受煎熬。
他现在只能不断在心里祈祷小徐他们早点发现他不见,快点找过来。
他们从白天就开始谋划,他也是天快黑时就上了树,当时只是感觉周围有些荒凉,还没觉得这么渗人。
挂在树上,埋在黑暗中视线不明,冷风吹得他直打哆嗦。
觉得上面气氛诡异,心想纪非白也不会多待,听到司机的话,小徐没有多疑。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台阶,另一条是弯曲的公路
他们现在在台阶这边候着,说不定纪非白是从公路上下来的。
一会儿还要赶回剧组,小徐朝司机问道:“那我们先回去?”
“行,上车吧。”
不过他搂着他腰的手却越发紧,就像此刻纪非白两手紧紧环这他的脖子一样。
“呜呜呜,阿墨呜呜呜……”
抱上祁墨的那一刻纪非白突然没出息地哭出声。
祁墨将他放下去,腾出一只手轻拍他的背,柔声安慰,“哥,没事了哥
上身是皮夹克,现在的祁墨一身黑,他手上的手电筒亮度很强,纪非白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真切的担忧。
这一刻在纪非白眼中,祁墨就是发着光来拯救他的天使。
见他傻愣,祁墨又喊一句,“哥,还好吗?能不能下来?”
“可以。”回过神的纪非白声音哽咽。
灯光照耀下他看清了,他之前已经滑到一半,现在离地面的距离不算太远。
纪非白给小徐的任务就是吓一吓纪钟,见纪钟那么轻易就被吓晕,小徐觉着没意思,于是叫上纪非白留给他的人顺着阶梯下来。
“上面没看到纪总身影,我还以为他提前回来了。”
司机摇头,“我一直坐在车里,没瞧见老板下来。”
小徐皱眉,“你快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问问。”
就算是在恐怖片剧组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小徐刚刚在祠堂附近依旧能感觉到一股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