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纪非白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他又眯起眼睛朝他逼问,“嘶,上次不是说家人重病?现在还有心思跑这里来玩,怎么,家人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上次就随便扯了个谎,没想到他还记得,司洛低头眼珠子转了几圈,决定将计就计。
他头再抬起时眼眶泛红。
“不瞒先生,我家人的病现在越来越重,但经过上次教育,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决定改邪归正,这不,这次来这里是想卖点私货就是想给家人凑钱治病。”
人流拥挤的大厅里视线昏暗,纪非白弯腰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才看清他的长相,不禁眉头微蹙,“是你?”
这不就是上次在机场偷他手机的小偷吗?
纪非白长相和气质出众,着实让人过目难忘,他凑过来时司洛也认出他来。
“额~嗨,这位先生,好久不见!”
司洛厚着脸皮对他挥手,脸上的笑容显得两人好像很熟。
结果却迎来他甩在自己脸上的一巴掌,他说:“祁墨,你是我最珍视的弟弟,以后不要说这种混账话!”
后来争吵不断,眼见两人渐行渐远,祁墨也很痛苦。
他知道在纪非白眼中自己只是亲人,心怀不轨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以他当时的能力,软禁,捆绑,强行占有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忍心这样做。
纪非白这一生太苦,除了他,再没有人真心爱护他。
闻言祁墨嘴角扬起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淡淡扯出两个字,“高兴。”
是啊,高兴,怎么不高兴呢!毕竟是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
看他身上终于恢复点人气,陆俊风问出心中疑惑,“哥,既然你这么喜欢纪哥,当初为什么要把他气走?”
纪非白不知道,当初祁墨和他妈的对话是他故意让他听到的。
这事也是纪非白离开后祁墨喝醉时跟陆俊风说的。
“先生,这些你要是都不满意,我还有更好的东西!”他说着两只手慌乱往西装口袋里掏。
摸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伸到纪非白眼前,“先生,那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可是个助兴的好东西,而且是独家秘方,别的地方可买不到。”
盯着瓶子上贴着的字,纪非白扯出一声讽笑,“呵。”
接着又道:“不需要。”
别说现在不需要,这东西他以前也用不上,只要他挥手,有的是人蜂拥而至。
祁墨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手上酒杯不停摇晃始终没有下口。
他样子高贵,仿佛身下坐着的不是沙发而是龙椅。
他目光聚焦在一处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陆俊风自顾自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屁股慢慢挪向他,小心翼翼开口转移话题。
“哥,纪哥终于回来,你心里挺高兴的吧?”
他说着往纪非白那边挪一小步,左右看了看后将自己身上的西装打开,内里居然挂了许多瓶瓶袋袋。
这些东西以前常用,纪非白一眼便瞧出来,不禁嘴角抽抽。
司洛掐着眉眼,“怎么样先生,您看看有没有您需要的东西?”
“没有。”纪非白回了一声转身要走。
“哎,先生先生等一下!”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走,情急的司洛快速迈开步伐拦在他面前。
纪非白视线在他身上扫视,司洛一米七五不算很矮,但他太瘦,套上西装的样子像极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露出的两只小虎牙让纪非白眉头蹙得更深,“小孩,成年了吗就往这个地方跑?”
闻言司洛脸上笑容僵住,恨不得掏出身份证甩他脸上。
他刚刚也是被保安怀疑未成年被拦在门口半天。
司洛抬起两只手在他面前比耶,“先生,我二十了,不是小孩!”
不甘心也好隐忍也罢,他都要等,他要等到解开他身上的枷锁,将他痛苦的根源连根拔起。
他放手让他自由,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敢打听他的消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强行将他绑回来……
“哎呦!”
纪非白从傅堔办公室出来时不小心撞上一个慌慌张张的纤瘦身影,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先痛呼一声。
身影纤瘦,撞在身上纪非白都觉得硌得慌,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他往被撞退两步的人面前凑了凑。
祁墨瞟他一眼,才终于抿上一口酒,“哼,不把他逼走,眼睁睁看他陷在这牢笼里吗?”
他眼波似一滩死水,嘴角挂笑,却比杯中酒还苦涩。
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他最明白纪非白想要什么,他不喜欢纪家却困于纪家。
当年眼睁睁看他堕落麻痹自己时他倍感无力。
他讨厌他出去找别人发泄,于是多次跟他坦言,如果必须要找一个人发泄,他不介意他把自己当成那个发泄口。
见他抬腿又要走,仍不死心的司洛赶紧拽住他的衣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样子可怜兮兮。
“先生,我今天还没开张,拜托你行行好,买
陆俊风是唯一一个知道祁墨是白鼠帮老大的外人,祁墨的白鼠帮是在他们初中时建立的。
在他心中,祁墨就像那高不可攀的神明,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才明白这世间人与人的参差,原来这世上还有祁墨这种天才。
祁墨有胆量,有手段,有头脑,他以前就很想跟着祁墨干,但祁墨却不爱搭理他。
每次看到祁墨跟在纪非白屁股后面唯唯诺诺任劳任怨他都觉得十分炸裂,无数次想魂穿纪非白。
等再长大些他才明白原来祁墨对纪非白的心思并不单纯,多次感慨他这男神也太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