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近的感知来看,上次头疼昏迷了三两日之后,虽然之后也会头疼,但许是因为每日只有一个崽崽会走剧情的缘故,她就算是头疼,也不会到疼晕过去的程度。
也大概,是耐受了……
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大场合。
至少,去梅园的一路不能先头疼。
更重要的是,有老夫人在,她当然就不用担心傅毖泉的心思会在她这里。
这趟入京也有些时日了,但是从未举家外出过,这次是第一次外出,别说沿街的热闹,车水马龙,就是马车外是一堆猴,崽崽们都会看得很开心呀!
更重要的是,过往在惠城的时候,每次去城郊马场骑马,母亲都是眼罩,耳塞一带,头枕一放,然后就开始睡,放贺妈陪他们玩;等到马场到了,母亲才将眼罩,耳塞一摘,醒了。
但这次赏梅宴不同呀!
这次赏梅宴贺妈不在,所以母亲全!程!都!在!陪!他!们!
这简直是不得了的事情!
而最显眼的,当属马车车窗这处,趴了几个小脑袋?
就这么直接趴着往外看?
是呀!
四四和土拨鼠,还有团子可不就是小脑袋凑一起,热热闹闹得往马车车窗外看!
出行两辆马车,老夫人同傅毖泉,傅长歌一辆。
就这样,这一路才勉强多带了两个侍卫,阮李和阮周。
沿路的马车经过时,都有看着这撮对不起眼的小队伍。
这方向是去梅园的,又带了护卫,那应当也是今日去赏梅宴的,大抵上是错不了。
只是能去赏梅宴的,都是受邀,有帖子的,就算是普通的权贵也都没有去的资格;但瞧着这出行的排场,怕是连普通权贵都不上。一共就三五个侍卫,还算上了车夫,这是赶着去凑数,看能不能混进赏梅宴,混个脸熟的?
赏梅宴由禁军把守,内里侍奉的都是宫人,圣驾还会亲至,想混进赏梅宴,这怕是行不通的……
不,这不是重点!
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现在是……
老夫人回过神来,再次对上长歌那双恭敬有礼,但是沉默少语的眼睛,老
老夫人看着他。
他也看着老夫人,然后,“祖母。”
老夫人愣了愣,还不得不应他,“哦。”“嗯。”“咳咳。”“唔。”“呵。”……
老夫人常用的语气叹词,配上各种别扭的表情很快就都用完了。
然后是老夫人同长歌之间的大眼儿瞪小眼儿。
终于,既四四和土拨鼠交出了弹弓,木制小匕首,以及两条蚯蚓——不,准确的说是很早之前的一条蚯蚓,现在已经是两条的两条蚯蚓之后,又在四四鞋帮子里掏出了四四抓鱼专用漏网,以及土拨鼠专用捣蛋怼怼棒之后,阖府上下终于踏上了去京郊梅园的马车。
今日去京郊梅园的人很多,府中备了两辆小一些的马车,好灵活行事。
阮钱和阮孙各自驾了一辆,阮赵骑马沿路护卫。
这趟出行,侯府的护卫带得并不多。
夫人就不是低调的人,但在出行的排场一事上好像从来不招摇。
毕竟——
马车中,老夫人是如坐针毡。
方妈几人都不在。
好像这还是头一次,她单独同自己的孙子孙女在一辆马车里。
长歌,长歌这处不说了,虽然是她最喜欢的大孙子,但是,长歌的性子,也不是不知道,闷葫芦……
从来没有过!
而且母亲是主动要和他们一起的,都没有用他们开口!
三个崽崽今日份的开心源自于此。
阮陶一面打着呵欠,一面翻着手中的话本子打发时间,是啊,她当然要主动来这儿,谁让傅毖泉总是随机概率王,要是这一路一直同傅毖泉在一辆马车上,她可能头都疼没了!
对!
两个孩子都差不多懂事了,同老夫人在一处既能有照应,也不会出大乱子。
方妈几人都未跟来,去京郊的一路,傅毖泉和傅长歌可以照顾祖母。
阮陶则是同四四,土拨鼠,以及团子一辆马车。
几个崽崽都小,这趟贺妈几人也没同行,四四,土拨鼠和团子放在老夫人一处,老夫人脑瓜子就要嗡嗡响了,所以几个年幼的崽崽同阮陶一起。
要不怎么说崽崽们兴奋呢?
这来的是谁家?
原本去梅园的途中就拥堵,马车走走停停,既无趣也烦闷,好奇的,都偷偷伸手撩起车窗的帘栊的一角悄悄往马车这处看。
马车虽小,但做工精致,木制乍一看普通,仔细看,却是上等的黄木,至少不是普通的世家贵族。
护卫虽然只有四五个,却各个精神,衣着和佩剑也不像是普通权贵人家的护卫。
马车上的吊牌字迹很小,正好被纱帘挡了大半,不怎么看得清楚。
老夫人:“……”
傅长歌:“……”
老夫人头疼,哎,这大孙子也太闷葫芦了,好像忽然觉得四四和长允好像还好些……
至少,四四和长允还挺喜欢和她踢毽球的~
别说,四四这家伙又壮实又灵活,踢得还挺好!
用夫人的话,从来都是不重要,不需要,没必要。
这一路去往京郊,沿路能看见的马车大都被侍卫团团簇拥着,然后车挤车,马挤马;反倒是南平侯府这处最通畅,就阮赵带了两个侍卫,然后驾车的阮钱和阮孙。
原本,除了阮钱和阮孙外,夫人都说用不上,还是阮赵提醒了声,万一车轮陷入泥坑里……
阮陶这才想起惠城入京途中的经历。
也是,京中虽然繁华,但大抵基础设施也都陈旧了,去京郊的路未必就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