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原走到黎伶身边,撑伞为她遮雨,黎伶本该有的伞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被雨淋得一身,她想回去洗澡。
只是有点不甘心:“再多和我透露些状况好么,听你的说法刚才我差点没命了,帮我一把吧。”
伍原本该以沉默回应,但想起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也再不用沉默逃避,毕竟黎伶终会了解自己的处境,如同供品一般的。
“你有见过那个人么?在下午的时间,一个长相帅气,梳着分头发型的年轻男人。”
“哦,给我送钱的那个。”
“我又不是傻瓜,快要死的人留钱作甚,那时候的我才不在乎。”
“那现在呢?”
“不是被人捡走就是被雨打湿烂掉了,无所谓。”
愿意转账给你,自然就舍得扔。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心痛?早知道会被我扔了还不如自己留着潇洒一把,对吧?”
“因为我要保护你,我已经受够了自己的不作为,我本就能做到的,就因为自己的懦弱畏惧,才会死这么多人。”
“所以我不会为你解答什么,无论你遇到怎样的危险我都会拼上一切保护你,我只有这么做了。”
又碰上一个精神异常的家伙,这个人居然不为钱不为利,意图不明地想要保护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黎伶被他气笑了,情不自禁地揶揄道:“把自己夸得比做慈善的更高尚,你做什么工作的?没考虑转行讲相声吗?”
伍原用手一拍脑袋,开始转移话题:“说到慈善我想起来了,今早你不是转账给我三万两千七的慈善款么,关于报销的问题我可没说谎,那笔钱已经托人还给你了,你有收到吗?”
黎伶转身就走,伍原毫无表示。
黎伶作势欲走,伍原不为所动。
伍原这散漫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黎伶,于是她收回假装踏出的脚步,回身一路小跑,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你怎么不挽留我?!你怎么可以不挽留我?!”
黎伶像个砍价失败的大妈,恼羞成怒地来回推搡伍原,把他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黎伶试探性地发问,而那个人言简意赅。
“打劫。”
话未落音,从他的手里抛出一枚圆柱形的物体,将其掷于半空,随即猛然爆裂,强光与轰鸣的噪音把伍原震倒在地,震得黎伶捂住双眼,耳鸣不止。
无法睁眼,没有方向感,黎伶能够站着已是极限,不一会黎伶就倒飞出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踹在小腹上,是那个抢劫犯使出的回旋踢。
“唔!!”
细雨连绵,从天落下的雨露打湿了树叶,雨夜长存,不时响起的惊雷在预示着暴雨将至。
森林中的气息愈发潮湿,令人呼吸困难,偶然划过的雷光照亮黑暗,也使得黎伶看清了自己面前的身影。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烦人的滴答声始终不停,折磨得黎伶心情烦躁,就像被人坏了好事一样,她带着一股子起床气,向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发火。
“你要捏着我多久才满意?!”
“啊,对不起。”
“他应该告诉你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明天你先去问他,之后把他所说的转述给我,我再为你解释现状,直接了当地说我估计你听不懂,况且在这种下雨潮湿的森林里聊天也很累人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理由继续勉强。
就在黎伶躲入伞下靠着伍原的肩膀,准备回家的时候,听见了不属于二人的脚步声,踏进泥地的声响,向她靠近。
一个身影从前方走来,从轮廓窥见的雨衣,被闪电照明的面具,他的双手隐藏着,逐渐拉近与二人的距离。
“那个...您好?您是不是迷路了?”
“都愿意还给你了又怎会在意,那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伍原将黎伶的心声复述一遍。
“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奇怪,半年的工资想扔就扔,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送到怀里的横财想还就还的你也好不哪里去吧。
“现在我送你回家吧,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不要用疑问句回答疑问呀,搁这套娃呢。
“我扔了。”
天空划过闪电,伴随着轰鸣的声响,照出伍原震惊的神色。
“大姐,那是钱啊!”
叫阿姨也就算了,喊大姐是不是过分了点。
“什么不懂劳逸结合过劳死,什么就不能是亲属啊,什么报销发票啊,谎话连篇的东西!快点告诉我事实!快点说!说说说说说!”
这样摇来推去能折腾出什么?要是能从他裤兜里抖出一本笔记就好了。
可惜没有那种事。
伍原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忍受着施暴,等到黎伶摇不动人松开了手,他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已经无比接近死亡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做法,为什么我要抓住你的手。”
黎伶后脑着地,所幸她躺的是泥地,她强忍剧痛想要爬起,却被人一脚踩住手腕,那个人用鞋尖将她侧躺的身体拨正,随后用另一只脚,踩住黎伶的另一只手。
黎伶站不起来了,能听见的尽是杂音,眼睛刺痛无比,在这种状
伍原闻声放开了手,他没有什么想说的,也不打算为任何事做解释,所以,他只能蹩脚地找话题。
“还真是巧哈,早晨我们才相遇的,没想到现在又见面了,真是一种缘分哈。”
伍原的客套话让黎伶倍受打击,感觉智商被侮辱。
既然是缘分那就随缘咯,伍原不想说,黎伶就没兴趣问。
“晚上好,吃了没,拜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