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穆青阳皱眉。
“你告诉我怎么救?”北火离反问道,转身进了书房,待两人进来后反锁上门,“一万多的学生,小白一个人,就算不吃不睡熬上几天也都未必救得完。”
“他们若是安分一些,闭上嘴乖乖等着被救倒也罢了,可如果有人问起来药是哪来的,这么多人发烧为什么不多安排几个人发药,特殊时期为什么不能将药方公之于众,难道药方比人命还重要吗,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更甚至于如果有人咒骂、闹事,或者发药现场有人直接变成了丧尸,这些又该怎么办?有些恶毒的话语比刀子还刺心,那些恩将仇报的现象比比皆是,费力不讨好,反沾一身腥,人性就是这么恶心。”
“为了一些无关的人而让在意之人受到伤害,”北火离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凭什么?”
穆青阳好奇地追问:“那是为什么?”
不过陆白却是不打算说了,“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穆青阳拉住陆白的胳膊,有必要这么护着她吗,“是关于那些学生的事。我今天看过了,他们大概两万多人,一半的学生都在发烧,我想我们明天开始还按照之前的方法办。只是他们人数不少,你又生着病,这么忙下来身体肯定吃不消,我担心你,可那些学生也不能不管。”
“哥,我就是一个普通感冒而已。”陆白无奈极了,“你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季常安的话,我很在意。”
“我明天要干一盆饭!”
陆白正想说话,抬头看见穆青阳在客厅里对他招手,“小白,出来。”
陆白疑惑地走到他面前,只听穆青阳又说:“一道不够。”
“什么?”陆白有些懵。
“一道菜不够。”穆青阳重复。
“哥,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陆白逗弄着桌上到处乱爬的螃蟹。
“这种小事你都要护着她!”穆青阳不敢置信般睁大眼睛,吃味地说道:“我还是你哥呢,也没见你这么向着我,我去洗澡了!”
趁着北火离洗澡的时间,陆白将她的两套脏衣服洗干净晾好,然后钻进厨房处理那些螃蟹。蒋星、杜垚和张燚一人拿着一张鸡蛋烙饼,围在厨房里观摩陆白蒸螃蟹,美其名曰这样下饭。
陆白把处理好的螃蟹放进蒸笼,熟练地淋上料酒和盐,杜垚咽口水:“白白,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等十五分钟就能吃了,”陆白看着三个馋嘴的大男孩,好笑道:“再看也看不熟,先吃烙饼吧,家里没别的菜了。”
北火离牵着人回房间,“我们回去休息。”
陆白回头又对穆青阳说:“哥,你今天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陆白刚躺上床,北火离整个人就攀了过来,将
直至夜深北火离一行人才回到酒店,陆白眼巴巴等了他们一整天,看到他们亮起的车灯时,踩着拖鞋就兴冲冲地跑下了楼,作势就要往北火离身上扑。
幸亏北火离记得自己现在脏的像个泥猴,及时丢出一道火焰将陆白托了起来,这才避免他沾上一身泥水。
“我身上脏,我先洗澡。”北火离慢慢把人放到地上。
穆青阳:“……”
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北火离早先为什么非要在河里洗个澡,有意义吗?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没有谁是死不得的,他们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救?”
北火离的话尖锐而刻薄,穆青阳觉得她不能这样想,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想起不久前北火离还答应他‘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如今却又出尔反尔,翻脸不认账,不禁让他也有些恼火,一万多条鲜活的生命,说不管就不管了吗?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眼看一场争吵在所难免,陆白突然咳嗽起来,空气里的焦灼感倏然而散,两人各自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陆白拉住北火离的手,“阿离,我困了。”
“他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你现在应该喊他舅舅。”
“我不喊,要喊你喊。”陆白赌气道,“那我明天肯定是要去的。”
“……”穆青阳:“小白,别任性,季常安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北火离冷冷地打断了,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客厅,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不许去,那些学生,一个也不救。”
陆白:“……”
“北火离呢?怎么没见她黏着你?”穆青阳又问。
陆白眼底荡开笑意,看向房间门口,“在自闭呢。”
穆青阳愣了一下,随即心情颇好地问道:“她知道我告诉你她的丑事了?”
陆白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张燚道:“白哥,我们今天收集了好多物资,水果蔬菜都有,肉也有。”
蒋星也问:“明天可以吃肉了吗?”
陆白点头:“你们今天辛苦了,明天一人点一道菜。”
“好耶!”
“白哥我爱你!”
北火离又去洗澡了,陆白看着穆青阳手上的螃蟹,顿时乐了:“哥,你哪来的螃蟹?”
穆青阳无奈道:“北火离给你抓的。”
然后他将北火离今天发生的丑事一股脑都说给了陆白,比如砸开地板结果忘记了自己也在上面,导致自己和地板砖一起掉下去;再比如不想让陆白知道这件丢脸的事,于是淋着雨去小河里洗澡,结果洗完澡换完衣服之后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抓起了螃蟹,弄的比之前还脏。
“最后你还全告诉我了。”陆白笑。
“我才不管她,看她丢脸我很爽。”穆青阳舒适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