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便捷,下饭,卤一回能够吃好几顿。
只是自从老妈子病逝后,魏小满已经好久没做了。
猪杂的醇厚香气中,渐渐地多了一丝鲜活的辣味。
大伙深吸了一口气,谁也没有说话,腹中的馋虫全都蠢蠢欲动,却都在等魏小满发话。
闻着味道还不错,魏小满满意地点点头。
老魏头嘴上虽硬,表情却也软化了不少。
卷毛则开始坐不住了,磨磨蹭蹭地走出洞口探头探脑。
魏小满扫了一眼对方,刚好与它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心里暗暗发笑,这狗妖的心思也太好猜了。
等到粥煮的差不多,卤水猪四宝也好了。
“小满,你这是要做什么?”老魏头忍不住问。
“卤水拼盘猪四宝。猪四宝,也就是猪肝,猪肠,猪腰,猪耳,当然换成猪的其他部位也行。纯粹是为了凑个数,说起来好听些。”
魏小满一边解释,一边对二牛进行理论指导。
没办法,她还是个瞎子呢。做饭这种复杂的事情,暂时还只能交给他人。
“将这些食材都洗净了,切块,冷水下锅,放点酒去味。”
“我去其他人家里问问,看能不能凑个齐全。”
虽说大伙事后又从地里刨出来一些吃的用的,这两天也在山上陆续找到些野葱,野辣椒之类。
平日却也没有哪家有这样全乎的配料。
特别是糖,盐这种稀罕物。
好久没吃过饴糖的三花更是在心里嘟喃:
“这卤水拼盘甚是美味,不知道是出自何处?”
魏小满心中咯噔一响。
来了来了,胡诌乱造的时刻又来了。
“这菜式是我以前从一本《岭南杂记》话本中看到的。属于南方的一种街边小吃。”
老魏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深究下去,只感慨道:“五行大陆还真是幅员辽阔,不知道这岭南在什么地方。”
三花这个贴心的孩子,早已给老魏头也舀了一碗。
老头子活了六十岁,还是第一次吃下水。他夹起一块肉,辨认了半天,也没看出它出自猪的哪个部位。
不管了,看孙女介绍的头头是道,肯定难吃不到哪去。
“爷爷,你要是怕腥味的话,还可以蘸点辣椒酱。”
传统的广式卤水当然是不沾辣的,但考虑到大伙是初次接触,魏小满便参考了一下牛杂的吃法。
五行大陆别的地方,魏小满不清楚,但以她在大树村和清风镇两个地方所见而言,这的饮食相对清淡,追求食物的原汁原味。
当然,这并不是说有什么不好。
只是饮食百味。春江水暖,河鲜最美;夏日解腻,凉拌开胃;秋季滋补,笋干焖鸡,冬日挚爱,则必定是热辣辣的火锅莫属。
就跟不同时节适合吃不同菜式一样,不同的食材也需要用到相宜的烹饪手法。
比如猪下水。
“可以了!”
一大锅猪杂便被端了过来。
卷毛迫不及待地凑前去一看,一时呆住了。黑乎乎,湿淋淋,分不清部位的肠肠道道混杂在一起。
“怎的?嫌弃?”挑食可是个坏习惯。
“汪!”吃!
“别急,再调个辣椒酱。”
二牛此时已经不似之前的勉强,立马屁颠屁颠地取出一颗小辣椒,将其与蒜头充分剁碎,再混入盐,一点点饴糖慢炒。
熟悉的家乡味,让魏小满的思绪开始涣散。
出生在华国美食之都凤城,她的上辈子自小便觉醒了广府人做饭的天赋,加上家中有个嘴刁又懒散的母亲,因而逼迫得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广式卤水,则是她母亲最喜欢的一道菜式。
不多时,二牛将食物捞出,发现猪杂已经血污全无,异味也淡了许多。
“用小火加热,放点油,慢慢地把姜葱姜蒜煸出香味,再把其他香料除了辣椒,连同猪杂和清水一同放入。”
野菌粥熬煮的同时,小火焖煮的猪杂“咕咕”作响,慢慢地开始氤氲出浓郁复杂的味道。这是猪内脏的油脂与药膳香料等进一步混合后,散发出的特殊香味。
“好香啊!”三花和二牛闻着味道,忍不住夸道。
“闻着不错,就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那可是糖,小满姐真浪费啊。”
待调味的材料“借”了回来,二牛又被指使着对下水进行处理。主要针对的是猪大肠,小肠和直肠。
二牛看着妹妹三花捏着鼻子嫌弃得站得老远,任命地开始干活。
这猪肠子,触之滑不溜秋,闻之腥臭臊气。他按照魏小满的意思,将它反过来不断用洗米水清洗,仍是满腔肥油。
怎么看也跟美食不搭边。
二牛和三花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手上
老魏头轻轻地裹了些酱,放进嘴里。
口中的肉意外的没有一丝内脏的腥气。反而辣中透鲜,咸淡适中。
辣椒的辣,汤汁的烫,香料的醇,杂糅在一块,构成了一种奇特的风味。又因为煮得够久,肉块无须他嚼得太久,便已绵烂地滑进食道。
“好吃!”
老魏头激动地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只要做好了去腥的步骤,其实猪杂粥也好吃,但有不少味觉灵敏之人是吃不惯的。
若是做成重油重盐的卤味,则可以掩饰一切,堪称完美。
魏小满斟酌了一下,否定了自己做简便的猪杂粥的想法。嘴里噼里啪啦说出一串材料:
“我需要八角,桂皮,草果,茴香,姜,葱,盐,饴糖,以及花椒,辣椒,还有米酒。”
二牛和三花对视一眼,被魏小满这专业的架势震慑到了,嘴里喃喃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