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师睁眼看了看天色,神情惊喜,眼里闪过一抹精明,他正了正色,“大家看,这便是老道唤来的海神气息!”
他顿了顿,“方法师,你呢?你该不会想揽功吧?”
方法师睁开眼,起身来到一侧,“老道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朱婶皱了皱眉,下一瞬却心中暗笑宁常辉请了位神棍。
她原本打算着,如果这位法师真有本事,也未必得出村长请的法师没有本事。
说完,王法师开始举香呢喃。
而一旁的方法师睨了宁沐儿一眼,见她微微摇头,心下了然。
他随意插香,然后坐在蒲团上。
这边王法师已经准备好了桃木剑,开始跳着大家看不懂的舞蹈。
大家聚精会神,忽地感觉天色变暗了。
朱婶眸中含着深意,见此,村长也随着她去。
秦公已然坐下,看着这一幕,深叹一口气。
自从这位孙村长上位,如今的象海村,再也不是以前的象海村了。
他有心无力,也经不起折腾了。
两位法师就位,互相拱手。
宁沐儿站在宁常辉身后,听着都气笑了。
“村长,这还不够偏颇吗?都偏到海天际了!”
“村长若是如此行事,往后可没有人敢信服你。”
村长闻言,吹鼻子瞪眼,“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这是由头在你,若不是你隐瞒独吞,你大哥也不必如此费心费力。”
嚯!
方法师微微摇头,默言。
宁常辉见状,恨不得把他丢到海里。
他观察周围,发现与朱婶狼狈为奸的人中,确实有年轻的汉子,但这些汉字并不强壮。
他又望了望不参与的人群中,有好些壮汉都与自己交好。
他这一望,那些哥们都朝他点头,神情坚韧。
连人都挑错了。
如此一来,她便按照原计划行事。
朱婶给王法师使了个眼色。
王法师见状,继续挥舞桃木剑,随着他手臂的轨迹,仿佛有一阵风跟随着他。
颇有一种神仙的气势,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眼中带着虔诚。
宁常辉冷眼看着村长,转而落在秦公身上。
“秦公,我认为此事是有阴谋的,所以我自己叫了一位法师,是为了不出现偏颇或被收买的情况。”
秦公抚了抚胡须,“这事好办,那就让两位法师一起做法。”
这时,朱婶站出来,“不行!”
“我们这位法师可是村长请的,你居然敢质疑村长的威严?”
而村长如今的偏颇已经引得了大家的不满,那她可以将计就计,让王法师低方法师一头。
最后给方法师按上他之所以能有这般神力,是宁沐儿在背后所为。
这样大家更是信服宁沐儿是被海神眷顾的!
如此一来,推波助澜,一气呵成,无需他们运作出手,更让人信服。
却没想到,宁常辉啊宁常辉,空有武力却没有脑子。
“哇,这到底是谁做法的效果?”
“那当然是王法师啊,你看方法师动都没动。”
“我真是看不了你们如此欺负人了!两个人一起做法,王法师看着有模样有样也未必是他唤来的!”跟宁常辉一家关系很好的马伯说道。
他的话一出,大家噤声了。
这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跟他说话讨不了好。
“这位道长,是哪一门哪一派?”朱婶请的王法师问道。
方法师颔首,“自学一派。”
王法师闻言哈哈大笑,“那你也敢接单,在这里班门弄斧。”
“本道举行了数几十起祭祀,难道没有这个资格?”方法师挑眉。
王法师冷笑,“资格可不是用数量来算的,咱们各凭本事。”
宁沐儿这算是知道了村长有多恶心。
宁常辉可不允许任何人说小妹的不是,他上前一步,怒目看着村长,“村长,咱们就事论事,我也信不过你请的法师,不如各凭技艺比比他们谁厉害?”
村长闻言,开始沉思。
一旁朱婶眼珠子转了转,“好啊,就按你说的做,让你们信得心服口服。”
村长抬头,皱眉看她。
这让宁常辉无比感动。
昨日送抬船汉子出去时,他便请了他们帮忙,还让他们帮忙召集可靠之人,如今得到回应。
实在让他热血沸腾。
若是这些人强着来,那他一定会安全把小妹护送出村,还会带着家人一起与小妹去别处能容纳他们的地方。
这是
王法师对此很受用,口中挑衅方法师,“自成一派,真是笑话!”
“请示神明可不是这么好学的!没有门道,神明可不理你这凡夫俗子。”
方法师适时的露出尴尬之色。
而一旁的宁常辉慌了神,这跟他们说好的计划并不一样啊。
他走到方法师身旁,扯了扯其衣袖,小声说道:“法师,当时我请你时,你说你确实有本事,虽然与你串通,让说些谎话,可如今你连最基本的做法都不会,被别人压过一头,你这不是坑我!我小妹要怎么办啊!”
“而你这位法师,我们可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找来的,一定跟你们串通好了!”
宁常辉皱眉,“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
朱婶闻言,心中得逞,她转头看向村长,“村长,你看此事如何处理?作为一位村民,居然不相信村长的抉择。”
村长叹息,“辉哥儿,大家都是在象海村的村民,我也不想闹得太僵。”
“这件事我看没必要请示海神,你把这些年祭祀用的钱都还给大家,就算作罢,我们也不追究你小妹的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