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痛感让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动。
现在的曲翩然需要一个宣泄口，他知道。
所以他忍着疼任她咬，就当是对刚刚的他，表达歉意。
曲翩然的情绪很不稳定，就算是咬住他后，抽咽也没停，所以他耐下性子轻轻安抚着她。
“消气了吗？”三分钟后，曲翩然松开他的小臂。
凌钦不由捂住胸口，分不清是愧疚还是心疼。
或许都有。
而曲翩然没有理会他，只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眼泪落下的时刻又被她囫囵擦去，眼尾和鼻尖都泛起淡淡红色。
像水蜜桃，一戳就会有水溢出来。
她不再打他，而是一个人默默抱住自己，任由眼泪不断从眼眶滑落。
凌钦这才猛然意识到，他今晚的态度有多恶劣！
云姨告诉他关于她今天所发生的事，是让他来安慰她的，可是他刚刚做了什么？
一盆冷水浇灭了他莫名其妙爆发的怒意。
“对不起，我……”凌钦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可真是……让我难做啊。”他声音低哑，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曲翩然脑袋犯晕，全身却又动弹不得。
这一秒，她心里的委屈彻底绷不住了！
她挣扎着，厮打凌钦的动作毫不留情，同时鼻腔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凌钦身型一滞，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动作止住，任由她在他身上撕扯拳打脚踢。
曲翩然看了看他，淡淡道：“你不就是想知道，程慕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么？”
凌钦的态度这才正色起来，“现在想说了？那就说说吧。”
曲翩然扯了扯嘴角，说的好像刚刚逼着她问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前阵子曲康顺因为欠钱被人追债，所以找到了程慕那里，程慕帮他还了十万。所以，程慕现在是我的债主，我如今需要给他还钱。”
“至于今天……我去了景月福利院散心，在那里刚好碰到程慕
哪怕这只是一时的，至少现在的她，比起上午，已经轻松许多。
听到她这样的话，凌钦唇角也勾起正常的笑容。
曲翩然瞧着他的笑，第一次觉得他这张脸搭配上这样的笑容，颇有种斯文败类的禁欲风。
不知为什么，她的思维就开始莫名发散，然后很快在内心否定了这个想法。
禁欲……
“还气吗？”
曲翩然没有说话，凌钦却看着她的脸色，试探性的换了一只手，然后把小臂递在她的面前。
“如果还是生气的话，可以接着咬。直到你消气。”
“我又不属狗！”曲翩然闷着声音，没好气的说。
因为刚刚哭过，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曲翩然屏住呼吸，一时错愕，见他真的动了怒，下颌线绷得很紧。
“可你呢？却跑去跟前夫厮混……”
“啪——”
一个巴掌打断凌钦的咄咄逼人！
曲翩然动了动发麻的手指，字字咬牙：“凌钦，现在清醒了吗？”
他的小臂因为被她不留余地的咬下去，已经泛了血痕，但又没有完全破皮。
牙印很明显的暴露在两个人的视线下。
曲翩然的眼神错开，自己在旁边安静了片刻。
在她安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凌钦也没有打搅她。
直到他发现曲翩然的情绪当真稳定下来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抱歉，刚刚我……情绪有点激动。”凌钦的声音软下，他靠近曲翩然，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眼前的女人，让人激发出强烈的保护欲。
他的心境因为曲翩然的眼泪而平复，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却忽然被她拍开，然后咬住
了手臂。
刚刚的他就和疯了一样，甚至为了证明什么，想要强制征服她。
可是……
他凭什么呢？
眼前的女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她的眼泪每每落下一滴，仿佛就在他的心尖割下一块肉。
曲翩然哭了……
她没有忍住，放生哭了出来，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倾泄！
“凭什么……”她哽咽着，逐渐看不清眼前
的事物，泪眼模糊。
“这个世界，凭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过去
纵欲还差不多！
“真的没事了吗？”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两个人之间太过熟稔了，以至于曲翩然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亲昵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曲翩然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最后摇头。
“我没事，你走吧。”
“走？”凌钦挑眉，“我为什么要走？”
两个人之间的情绪转换极快，仿佛刚刚起了争执的不是他们。
哭过后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以前总能听到有人说，想哭就哭吧，把不甘和痛苦发泄出来，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自从离婚后，她的生
活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如今没了工作，除了内心有点空虚外，剩下的也只是怅然。
本以为这一巴掌能让眼前的男人冷静，却不想凌钦被打后，反而更来劲了。
他阴沉着脸，上前一步把她牵制住。
“曲翩然，你可真是……”他从喉间低低发出这几个字的音节，揽住她的腰身，眼里透露出危险的神色。
“凌钦！”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曲翩然气急败坏的叫他。
然而他根本不顾她警告的声音，直接把人按住，一把推开卧室的门，把她压制在床上。